猥琐发育


CP:毛不易X钟易轩

*以为自己能写完
*不玩儿游戏,这个词我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私设多如钟易轩的宝贝腿毛。设定是钟易轩被毛不易带大。(大雾)
*此猥琐发育非彼猥琐发育,就是……猥琐的成长的意思。
*ooc

BGM:The Story Never Ends-Lauv
0、

“呀,小年轻。”

“滚,死胖子。”

1、

毛不易站在钟易轩旁边看着他钓鱼。

他说这是让进入青春期后期发疯高峰期的钟易轩去平复一下内心见人就爆炸的心情,这样大家都安全。钟易轩拎着钓竿坐在一个硌屁股的小破板凳儿上,原本内心躁动,听他这么一说差点跳起来打人。

“妈卖批,你就比我大六岁。”钟易轩回过头白毛不易一眼,鱼竿端的纹丝不动的同时还高贵地做出好几个目不忍视的表情。

毛不易笑,想钟易轩这个平衡能力很可以,他觉得钟易轩高考结束以后去餐厅当个服务员很有前景。而一旁揣测不出且不想揣测毛不易心中想法的钟易轩先生把目光放回广阔的湖面。他们坐在湖边的时候湖面上没有风,于是没有想象中美轮美奂的一时风起,当然太阳也不是很大,所以没有想象中的斑驳的阳光照的他们如同七彩油画。实用而阴凉的云层遮盖住太阳,猥琐正如钟易轩的成长过程,亦如他们朝夕相处了十几年的生活。

为了更好的把这个故事讲完,钟易轩先生可能暂时还钓不到鱼,正如毛不易脸上诡秘的笑容一时也不会消失。他们站在某个不知名城市的湖边继续钓鱼,正如我们要回过头来看看他们这平淡的人生。

这一切要恰如其分的概括可以用毛不易一次偶然听见钟易轩玩游戏时队友的一声惨叫。他当时坐在客厅里看电视,钟易轩坐在餐桌前假装自己在认真写作业,而实际上陷入了一局注定失败的游戏。毛不易不是传统意义上很称职的家长,而这注定了他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当时只听见队友声嘶力竭的一句猥琐发育别浪,而后钟易轩丢掉了手机。

“噗。”毛不易假装自己是看新闻联播看乐的,而后在晚上两人围坐在餐桌前与麦当劳共度春宵时,刻意假装自己漫不经心地问一句,“猥琐发育,是说你的人生轨迹吧。”

“猥个粑粑。”钟易轩发觉最后一个鸡块儿被他名义上的监护人强行穿过他的筷子塞进嘴里,又被如此言语羞辱,他放下筷子,冲着毛不易的胸就是一下子。

2、

毛不易最开始接手钟易轩纯属偶然。

那个时候他才十四岁,还是做数学作业不用抄的时候。而当年的钟易轩才八岁,也没有现在这样黑,他那时剃了个寸头,拉着钟妈妈的手就来到了毛家,钟家人要去国外,而钟易轩出于客观与主观因素死都不愿意走,毛家与钟家情比金坚,毛妈大义凌然的就给答应了。

当时一切都发生的很突然。仍旧在与数学作业负隅顽抗的毛不易忽然就被抓到房间外说自己有了个弟弟。在家中一向最小的毛不易心中懵逼,而后头脑一片空白的带着那个所谓的弟弟进了房间。钟易轩坐在房间里晃腿,毛不易犹豫了一会儿,心想家里的水也不能流外人家里,然后心安理得地坐了下来,连问钟易轩喝不喝水都没说,继续写他的数学作业。

二次函数腾飞,满目都是xyz。当时对于年纪轻轻的毛不易来说最大的问题在于数学题的费解与身边这个无聊到已经睡着了的小朋友。八岁的钟易轩靠着墙在打瞌睡,两条腿还在晃。十四岁的毛不易脑袋盖住了企图迸溅到座位上的阳光,毛毛糙糙留下了一个粗糙的阴影轮廓。

当时毛妈探个脑袋问毛不易出不出去玩,毛不易瞥了眼睡到天崩地裂的钟易轩抿着嘴摇摇头。从来没见儿子这样的毛妈心中十分欣慰,同时心中感慨万千。等到家中只剩下毛不易与钟易轩两个人的时候,毛不易的数学作业止步于一个x=1。

他那时就感慨过人生反复复杂就如同数学题,多少个次方多少个看不懂的字母搅和在一起如同一窝杂草,实际上回归到最后只剩一个x=1。

写完作业后毛不易把冰箱柜门打开拎了两根冰淇淋。平时妈妈也不给他多吃,来了客人例外。他站在冰柜前,感受到身后夏季炎热的风顺着房间窗户的位置朝他涌来,同时身前一片冰凉的水气朦胧着好似身处水中。他就像在湖里漂着,如同一片叶子,脸贴着冰凉的湖水。

毛不易离开冰柜没多久钟易轩也从夏日的酷暑中被迫离开了梦境。他刚坐起来就看见毛不易坐在他旁边,似乎不知何处安放自己的双手。毛不易见钟易轩醒了,把冰棍递过去,也不问人家名字,只说吃吗。

于是他们便坐在一片渐渐滑到窗户口的太阳光里,坐在一片带着气泡消逝的可乐味的好时光的干燥空气里,默不作声地吃雪糕。钟易轩坐在毛不易旁边,而毛不易仍旧如同不知何处安放自己的双手。

冰淇淋是清甜的,冰凉的进入肚子里。

毛不易那时想,一切都在融化,自己也快要化掉了,天气太热了。

为了证明自己的存在,青春期里的毛不易自认拉下脸面,问一旁叼着冰棍杆子发呆的钟易轩,“你叫什么啊?”

钟易轩是一个正处于狗都嫌年纪的小朋友,于是他不打算拯救认为自己即将融化的毛不易。他叼着冰棍杆子,说话含含糊糊,“你猜啊。”

“我叫王维家。”毛不易说,想想觉得还是不够有威慑力,“你告诉我我就去偷空调遥控器,你叫什么?”

“我叫钟易轩。”说着八岁的小朋友抢先一步站了起来,“走吧,我跟你一起去偷。”

空调开起来的时候毛不易也欢呼,冷风嗖嗖地吹过他们的脸颊。

2、

自此他们俩进入了朝夕相处的同居生活。当时的家中在过节时才会出乎意料的热闹,其余时刻基本上空空荡荡一个大人也没有。钟易轩上了小学,摆了张一般高度的书桌进毛不易的房间里,没有大人来家里玩,两个人就头挨着头写作业。

钟易轩当时没觉得手机多好玩,当然作业肯定也好玩不到哪儿去,可他转着笔,写不出作业,无聊透顶。可毛不易又沉浸在写不出数学题的痛苦之中无法自拔,根本揣摩不出临近初中这一尴尬时间点的小孩心中蠢蠢欲动的玩儿的渴望。于是钟易轩把头往毛不易那儿一顶,而被顶过一个脑袋来的毛不易不甘示弱,他一般是要顶回去的,于是两人似乎有血海深仇一般的企图把对方的脑袋顶破,顶到最后作业也不写了,举起手就抓对方的脸。

“死小孩儿!”毛不易这么恶狠狠地说,然后把手放开,由着他对着自己的脸动手动脚,“你撒手,你撒手我就带你去看漫画书。”

钟易轩先生长大很久以后都记得这个句式。这个句式基本上先是跟着一句很没有威慑力的呵斥,而后提出一个没什么诱惑力的诱惑。但他总能被这个吸引。最开始是,直到他们都不用被数学题折磨的时候也是。有时候他想,也许那些诱惑只是针对于当时的毛不易,可“毛不易想要干这个”的念头,往往就伴随着一种忽然涌上心头却又不好意思承认的跃跃欲试。

当时还没上初中的钟易轩一跃而起,抓着毛不易的手就往外跑。他们俩坐在动漫店里边,毛不易看漫画书,听日本歌儿,钟易轩就蹿他怀里,用余光瞄一眼毛不易,然后又看一眼漫画书。

动漫店是当时为数不多开了空调的地儿。起先夏天是毛不易喜欢去,吆喝着钟易轩去跟毛妈提也得买两根奶油冰棍先,之后钟易轩也爱跑里面吹空调,张着嘴吸一嘴巴空调里钻出来的冷气,而后跳到坐在自己专属座位上的毛不易身边,默不作声而又不容拒绝地探上去一个脑袋。

毛不易有时候会想要是少了这么个小孩自己该有多寂寞,后来想都不敢想。他幼稚而执拗地认为一切都是水到渠成。就是几本漫画书与吹也吹不完的空调、听也听不完的日本歌儿、还有永远也不会过去的夏天。

于是太阳落下去,于是太阳再次升起来。于是钟易轩上了初中,于是毛不易高中毕业。男孩们过着平淡而无趣的生活,男孩们过着平淡而璀璨的生活,生活是被生下来而后好好活着,他们都做的恰如其分。

3、

上了高中毛不易十八岁时钟易轩十二岁。高中毕业的忧愁与小学毕业的忧愁交汇,他们坐在家里那个不太大的小沙发上。毛不易想离开家,想去南边看看。钟易轩陷入有些小学同学要离开的悲伤之中无法自拔,两个人的脑回路不在同一水平线上,他们对望,然后毛不易被钟易轩给打了一巴掌。

“毛不易,”钟易轩刚说完就觉得自己矫揉做作的语气很奇怪,“大胖子,你要去哪里啊?”

“我想出去。”毛不易说。

“去哪里?还回来吗?”他说完以后又欲盖弥彰地慌忙补充,“你别回来了我两张桌子自己用。”

毛不易沉默了一会儿,说好吧。

然后他又以快要成年的成年人的口吻,用钟易轩不太熟悉的成年人口吻说,“但是我放书桌里的东西不要乱动啊。”

于是毛不易扛着行李箱离开了小县城。在正式分别以前他们一块儿在毛不易读书的城市玩了几圈。当时钟易轩失去了暑假作业的束缚,而毛不易更是。钟易轩撒开脚丫子跑,毛不易在后边拉着他,说给他买的吃的能绕地球三圈,说话时他咬牙切齿,摸着钱包似乎就要跟钟易轩拼命,钟易轩嘴里还在嚼,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也就嘻嘻嘻的笑。

很久以后毛不易回忆往事,会有一丝纳闷,他满打满算也算是看着钟易轩长大的人,而钟易轩从最开始对他就失去了对待长辈应有的敬重,甚至于连一句哥哥在他一米六以后就再也没叫过。而钟易轩当时高考结束,瘫在沙发上玩手机,对这个疑问表示不知情。

而在这次旅行时,在他们即将回到小县城,而毛不易要继续呆在这个崭新城市的时候,在离别的最后一刻,帮忙拖了一个小行李箱的钟易轩同学刚满一米六一,假装自己没有很难过,然后给了彼时没感受到如墨般的寂寞的毛不易一个拥抱,说哥哥再见。

毛不易说死小孩儿怎么这个语气,太做作了。然后笑着揉了他脑袋一下。

当时小孩子的世界里没有经历过多次分别,同小学同学分别就能让他难过好一会儿。毛不易似乎已经遗忘了与小学同学告别时,明知初中还会再见却仍旧感觉到不舒服的胸闷感。而这种感觉如同动物凶猛,已经向钟易轩涌来。

4、

“喂?”

“喂——”钟易轩拖长了声音,“毛不易阿姨问你什么时候回来——”

“还得要会儿,我现在忙。”毛不易叹了口气,说着往嘴里塞了口炒饭,“诶不是,钟易轩你多久没打我电话了,你不想我?”

“滚。”钟易轩字正腔圆,“我巴不得你不回来,我自己用两张书桌用的可爽了,最近作业好多,唉我有没有跟你讲过我们班那个班主任?”

“没呢,你讲。”毛不易插上耳机,坐在自己那个小小的出租房里,“我听。”

“你知道吗,哇塞我们这个学期换了个班主任……”

夜晚的崭新城市里没有星星,安静如同一只脱毛公鸡。电视剧里的男主角说话特别动人,一般这个时候他得说他要专心看电视剧了,可这个夜里他调小了电视机音量,用微弱的吵闹裹房间,耳机里听钟易轩唠叨。

“然后我上个星期偷偷带手机去学校……”

电视剧里的男主角再次被女主角拒绝了。毛不易没注意,他玩着耳机线,钟易轩正在变声,声音低沉,而且有点哑哑的,他刚想让钟易轩去喝杯水,那边又重重地啊了一声。

“对了大胖你知道吗漫画店新进了特别多漫画书!我上次去的时候找到了熊木杏里新专!然后那天……”

“你买了吗?”毛不易打断他。

“没啊,我想明天去来着,而且我特想买赵雷你知道吗……”

于是钟易轩又说别的。他好像有许多话想说,于是毛不易就听着。说完之后挂电话时已经很晚了,毛不易耳廓都发红。钟易轩挂了电话以后猛灌水,瘫在书桌前好一会儿,啥也不想的放空自己,然后猛地想起自己还剩好多数学作业没写。

数学数学,他从书包里掏出作业来。

可在动笔的那一刻,他忽然安静下来,想什么也不想的放空一会儿。他透过窗户,看见一抹月光,淋着迷离照进现实,窗外是暮夜晦白,安静又美丽。

他想,真美啊。

于是走上阳台抽烟的毛不易手撑着栏杆,半弓着腰,他眼前是一片烟雾缥缈,而他透过那片烟雾与更远一点的云雾,看见了月亮挣扎着冒出头来。

他想,真美啊。

5、

月光美的一如既往,正如钟易轩不定时但一定会打的电话一如既往。钟易轩中考结束以后他接到钟易轩的电话,正值青春期的男孩叛逆,叛逆到让他内心柔软。过了变声期的声音低沉,但嗓子保护的好,听起来不难受反而好听,他听见钟易轩说,特奇怪,感觉要离开了特不舍得。

毛不易说,会习惯的。

“习惯啥,我希望这一辈子都不要习惯。”钟易轩嘴硬,“我明明就是来享受人生的,我才不要习惯那些特难受的东西。”

“总有人走,也总有人来。”毛不易说,“他们不一定是一走就走一辈子的。”

“那我不管。”

“不管就不管吧,我也希望你别管。”

绕到这个问题的钟易轩同学不知是不是被毛不易这个语气给吓到了,或者说他只是在思考。当时钟易轩被毛不易低沉而温柔的声音戳中心脏,而毛不易不知道,他只听见钟易轩电话这边轻微的呼吸声,然后钟易轩大喊了一句没有意义的语气词,欲盖弥彰地说,“大胖子,你说话好像知心姐姐,好恶心。”

“死小孩。”毛不易乐了,“算了不说这些,你什么时候过来找我啊?”

“我找你我住哪儿啊?”

“我房子啊住哪儿。我最近换了个大点的房子,咱俩住没问题。”

“那我来找你玩儿多久都没事吧?”

“我又没女朋友私生活又不混乱我怕你来干嘛。”毛不易借机话头一转,“你没谈恋爱吧?”

“没有,垃圾。”

“诶你这人怎么回事呢——?”

于是毛不易听见钟易轩那边人声鼎沸渐渐变得汹涌起来,如同烧开了的开水,爆破的泡沫全是各色的闲谈。毛不易刚想问,那边钟易轩就开口,他说死胖子,你你你现在在医院吗?

毛不易说没,昨天轮了后半夜,今天休息呢。

钟易轩于是鼓了鼓气,特大声地说,“你来火车站接我吧我找不到出租车!”

毛不易懵了。

6、

于是毛不易攥了钥匙往外跑。

他想三年的时间不是很久,但也不是很快。时间如流水渐逝,所有都一路往前跑,所以就算懒有些重要的也不能任由它过去。毛不易打了出租车往外走,崭新城市已经不算崭新,生活在霓虹灯光下如同走璀璨花路。

他来到车站,看到钟易轩戴着口罩站火车站门口玩手机,一个小行李箱,看上去比过年又高了点。

他喊,“钟易轩!”

“钟易轩抬起头,四处瞄了瞄,总算在人潮里看见毛不易。他扯下口罩朝他笑,拖着行李箱朝他跑来。

毛不易看到灯光被阴暗切开,时不时笼罩在这片旖旎夜空中。他也看见白色灯光照着红色火车站,他看见钟易轩。

一切都恰如其分,如果毛不易看见朝他跑来的青春期小男孩没有心中跳的如同在这城市里炸响了一年份的大炮仗的话。

罪恶是罪恶,可爱谁也没有理由埋怨谁。心里挑个没完没了直到面部也被心里催暖,毛不易在想钟易轩会先给他个拥抱还是先说好久不见,结果钟易轩一跑过来,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用力拍了毛不易胸一下。

然后说,“毛大奶我高中得在你这儿上你收不收留我!”

毛不易:Double Kill.

毛不易一般是懒得要死的,基本上闲事能不管就不管,可那夜夜色那么美,他们恰好都这么觉得,于是毛不易语气温和:

“收收收。”

7、

我们大抵把他们到钟易轩上高中之前的生活给回顾了一遍。这些构成了钟易轩整个猥琐发育的生活过程。毛不易错误的以为是自己陪伴了钟易轩长大,而实际上他们是在共同陪伴中相互长大。猥琐发育,崎岖生长,如同悬崖边长出的两朵普普通通的花。

钟易轩的生活平淡如水,大部分人都是平淡如水。而如今的他坐在湖边,垂钓着。真正的水就在他脚边,他如果乐意,可以把那一汪大湖看作他的生活。

高三毕业的那个假期,毛不易开车带着钟易轩远离城市,跑到一个巨大的湖边垂钓。

那个日子里天气阴暗,猥猥琐琐。钟易轩仍旧在垂钓。毛不易站在他身边,手搁在钟易轩肩膀上,忽然就有风吹过,一切都变得浪漫。

而钟易轩乘着浪漫的风,喊了一句,“大胖子。”

毛不易拍了拍他的脑袋,“认真钓鱼。”

“不是,你这湖真的有鱼吗你都不确认一下就让我来钓。”

“你可以模仿姜子牙嘛要是真的没有,再说了我查过肯定有的,要是真没有我们就来锻炼一下嘛玩玩而已,我们过来何必一定要在乎这些呢……”

“毛不易。”钟易轩头也没回,“我十八了。”

“?”

“如果我钓上一条鱼,我们俩就在一起吧。”

毛不易抿着嘴笑了起来,他张了张嘴,欲言又止,欲止又言。

“好啊。”

于是他看见钟易轩忽然认真地支起了身子,而他也开始过分地期待第一条鱼的出现。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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